“我将通过我的年度感恩节信息，继续与你们和我的子女们分享关于伯克希尔的事情。伯克希尔的个人股东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他们异乎寻常地慷慨，愿意与那些不那么幸运的人分享他们的收益。我很珍惜这个机会，能与你们保持联系。”
—— 沃伦·巴菲特，2025年11月10日
懂得何时应该现身，何时有必要退居幕后，这需要极大的智慧。
多年来，我开始观看伯克希尔·哈撒韦年度股东大会网络直播时，总是带着一些忧虑，猜测巴菲特先生可能会在某次会议开始时宣布退休。正因如此，他在2025年年度股东大会结束时宣布退休，着实让人有些意外。但稍加思索后，这一举措的巧妙之处便迅速显现。若在会议开始时宣布退休，那么整个问答环节都将围绕着巴菲特先生本人展开，而他希望焦点始终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而非他个人身上。
那些曾希望巴菲特先生在未来年度股东大会上与格雷格·阿贝尔一同登台的人，或许设想巴菲特先生会扮演”元老政治家”的角色，并可能效仿查理·芒格那著名的机智与智慧。但即便是片刻的思考也会让人明白，这根本行不通。当沃伦·巴菲特与查理·芒格一同坐在台上时，毫无疑问是由巴菲特先生主导。相比之下，如果巴菲特先生继续在股东大会上露面，只会令格雷格·阿贝尔相形见绌，并让股东们质疑阿贝尔先生升任CEO是否只是名义上的。鉴于这一现实，巴菲特先生选择不仅退出股东大会，也不再撰写作为伯克希尔年报一部分的致股东信。
巴菲特先生的感恩节信函更清楚地说明了他选择退休的原因。在95岁高龄之际，他终于感到自己老了，平衡感、视力、听力和记忆力”都处于持续下降的趋势”。他足够明智地认识到，”时间老人”已来到他的门前，衰退的迹象无法否认。幸运的是，他目前感觉尚好，仍能每周去办公室五天。从六个月前他在股东大会上的表现来看，巴菲特先生显然至今仍有能力担任CEO，但他显然不想挑战极限，在位时间过长。在自己仍有能力胜任之时，从自己热爱的工作中抽身而退，这需要极大的谦逊和智慧。
正如巴菲特先生所写，他”将保持沉默……算是吧”。他不再撰写与年报同步发布的致股东信，而是倾向于通过年度感恩节信函与股东沟通，并在信中宣布向其子女管理的家族基金会进行捐赠。今年的信函是一段漫谈式的回忆，进一步揭示了巴菲特先生的过去，并着重介绍了塑造他的诸多影响因素，尤其是在奥马哈的经历。他建议我们”找到正确的英雄并效仿他们”，并指出我们应该从汤姆·墨菲开始。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起点了。对于想要出人头地的人来说，效仿沃伦·巴菲特、查理·芒格和汤姆·墨菲这样的人，是简单而基本的建议。
巴菲特先生在信的最后分享了一些关于伯克希尔·哈撒韦的想法。虽然他相信伯克希尔旗下的企业总体上拥有”略优于平均水平的前景”，但他也告诫道，由于伯克希尔规模庞大，未来几十年许多公司不可避免地会比它表现更好。这完全是不可避免的，但更重要的是，伯克希尔遭遇”灾难性打击”的可能性远低于巴菲特先生所知的任何其他企业。同时，伯克希尔拥有比”几乎任何”其他公司都对股东更友好的管理层和董事会。
在这个充斥着令人作呕的代理声明、骇人听闻的高薪套餐以及空洞公关辞令的时代，伯克希尔在未来仍将是良好治理的堡垒。伯克希尔很可能是一个极佳的载体，能够随着时间的推移实现财富的稳定复利增长。对于那些想快速致富的人来说，它或许不是合适的投资选择，但对于那些已经富有并希望保护财富的人，以及那些正致力于通过数十年稳步积累财富的人来说，它是一个绝佳的选择。
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股东是幸运的，他们拥有一位知道何时该将重任交给更年轻领导者的、充满智慧的CEO。巴菲特先生显然对格雷格·阿贝尔抱有极大的信心。当阿贝尔先生在元旦那天成为焦点时，他将面临巨大的挑战，但我猜想巴菲特先生的说法是正确的：股东们无需太久就会对他的领导能力建立起信心。
巴菲特的金句从来不止关乎财富，更关乎如何清明正直地活着。
“想清楚你希望自己的讣告写些什么，然后活出值得那样书写的人生”——这或许是世间最深刻的箴言。
告别信：https://berkshirehathaway.com/news/nov1025.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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