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了所有的生命都是值得挽救的时候,怜悯就是人类最高境界的品质。
在这本书里,有女性的声音,有为工人阶级的辩护,为有色人种的辩护,有对犯罪的谴责,有对社会的关心,有对谎言的拆穿,对正义的主张。
我最大的收获是它启示了我对人类的关注。不得不说写出这一句话之后我自己也笑了一下,身为一个从来对国家大事漠不关心,对宏伟主题持着与我无关、高攀不起的态度,活在自己四四方方的一个小世界,只希望麻烦不要沾身的大学生的我,在读一本书的时候,也会升起激情澎湃的情绪,甚至在许许多多的阅读瞬间,萌生起了要为国捐躯,为人类伟大的命运而奋斗的真诚想法。我仍旧记得高中政治试卷大题的第三问总是会出现一道“为了……,作为青年学生的你应该怎么做”,那时候的我总是会条件反射的回答,为了人类伟大理想而奋斗,而此刻,这句话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它不再是教条式的答案,而是一句带着真挚感情的答案。
我还记得其中律师丹诺为两个青年罪犯辩护,开始,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律师还要为罪犯辩护,那可是毫无人性的杀人犯,结局是丹诺的辩护赢了,两个青年罪犯没有被判死罪,而是改判为无期徒刑。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极致的公平,不可否认的是罪犯必定要受到惩罚,而惩罚的度应由法律界定,而不是舆论,由于法律是维护全人类的公平正义的。而律师为坏人辩护,既是为维护他的当事人的权利,更是为维护全人类的权利,律师为坏人奔波,既是为追根究本寻找罪因,更是为减少犯罪做出贡献。如果对所有的罪犯一刀切,没有为罪犯辩护的律师,那就不会有法律程序上的进步,一切案件就成了走流程,而法律也会丧失公平正义。在《我们与恶的距离》中,我记得贾静雯饰演的受害者家属说了这么一句话:“真相永远都会怪我们的社会体制出了问题。”无法反驳又让人很绝望的一句话,社会杜绝不了犯罪,可是去仇恨也无法大快人心,而我们知道所有生命都是值得挽救的时候,怜悯就是人类最高境界的品质。我们不能说律师为坏人辩护没有意义,不能说律师为坏人辩护就是没有良心,不能说能够原谅罪犯的家属都有颗“圣母心”,不能带着恶意去认为某个你不理解的人。原不原谅由受害者家属说的算,而我希望我们能对那些真正有良心的律师持有敬意。
“我想要做到公正,如果我过去不曾想到,目前或许也不迟”这是丹诺在那场为有色人种做辩护的法庭演讲中所说的,那个案件是这样的:一个黑人医生搬进了有大量白人居住的地方,黑人医生在搬进通过自己的努力买来的那所房子之前就受到白人的各种威胁,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能够顺利定居,他雇佣了十多个保镖,在搬进来的那一天,一群当地人有组织,有计划地使用威胁手段撵走他们,最后在混乱的场面中黑人误杀了一名白人。黑人医生因此被起诉谋杀罪名。我生活在中国,的确 无法理解种族歧视,为什么会以肤色判人,为什么会因肤色而仇视,在丹诺的演讲中,我大致了解一点,由于某些历史的缘由,原本只被白人获得的资源却因黑人的进入而被瓜分,渐渐地,白人对黑人产生了更多的仇恨。在我现有的世界观里,我不认为白人比黑人拥有更多资源和权利是理所应当的,我不认为那是公平的。可是,由于歧视,黑人失去了权利,失去了家园,失去了自由。那个医生也只是在守护他的家园,捍卫属于他的权利,“不朽的警惕是自由的代价”,如果不去反抗不公,不去警惕威胁,他们永远都会是弱者,是失去自由的被奴役者。其中有一段很触动我:“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的生活,不可避免地要和其他人的生活混合在一起,无论我们采取了什么样的防范措施,除非我们所面对的人是友善、正义、仁慈而热爱自由的,否则,就不会有自由。自由来自于人类,不是来自于法律和制度。”
还有那个起诉公司漠视员工生命最终为正义牺牲的女员工,那个在重重利益与诱惑甚至是威胁下仍坚守原则的汽车创始人……还有每个关心人类,为正义辩论的律师,都让我深深触动。世界是需要爱的。
我总觉得我们从小接受的价值观是自私的,冷漠的,什么时候老实成了一个贬义词,善良的人被嘲讽为“圣母心”,吃了点亏就觉得不值得,贫穷的人关心人类被称作蠢,舍己为人也要被外人批判。小时候,摸了摸街上的流浪狗,妈妈对着你的手就是猛打两下,咬牙切齿的说有病毒,从此再也不觉得猫猫狗狗可爱;在街上,爸妈叮嘱你离那要饭的远一点,说不定啥时候就会发疯,从此看见要饭的就会害怕逃走;后来,父母刷到了那些好心扶老人却被讹钱的视频啧啧叹气,拉着你说在外面不要去多管闲事免得吃亏上当,从此开始“事不关己”,八卦心倒是高高挂起……身为一个孩子的同理心也许就是在这些个时刻和环境下磨灭掉的。虽然我对这些行为表明了批判,但我扪心自问,如果某一天,我为人父母,我也会由于怕自己的孩子吃亏,或是遭遇危险而给他们灌输这些观念,由于谁都怕呀。对,由于大部分人都害怕,所以懦弱,所以称之为普通人。而那极少数的人,极少数的家庭,或者说极少数的孩子做到了,他们饱含着一颗强烈的爱心,并终生为之奋斗,这已经是很值得敬佩的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漫天的恶意。
我始终认为,人无论穷困还是富裕,无论什么职业,无论站在什么位置,人格上是平等的。一个很富裕的人,可是缺乏人性,品质恶劣,我甚至觉得他低人一等,而一个贫穷的人,拥有普通人不具备的美好品质,他在我心中是更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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